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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粽子香

  发布时间:2015-06-26 17:44:16



    年年端午,家家挂艾草吃粽子。也许,延续千年的旧俗,早已融入血液,司空见惯中觉得毫无新意,于是也就少了一分新奇和热情。可是,一天,突然走过住宅小区不远的菜市场,突然间看见长干路西人行道的树荫下有一排叫卖着钢精锅煮粽子小贩,还有摊成一摊的绿油油的艾叶,粽子在热气腾腾中飘着清香,是那种箬叶棕榈叶高温下溢出的味道。
    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包粽子的事来。那时候街上卖粽子的人很少,要想吃粽子,只能自己包。一场端阳水涨过,在休宁海阳城附近的村民们便挎着提篮背着背篓进城赶集来了,篮子里背篓里装满水灵灵鲜嫩嫩的一摞摞箬叶棕榈叶,沿着南门北街街沿一溜蹲下,安静地等待着买主。箬叶为长卵形,入药,盛产于温暖湿润的南方,据说在崇山峻岭里这种植物最有耐性,在野草林地的草丛中就那样倔强地生长着。
    包粽子是一种技术活,头天要即将选好的糯米、红枣要用水浸泡,这个时候,奶奶就吩咐我跟姐姐到剧团后院那口古井里打上清澈冰凉的井水浸泡着,而腊肉是在几天前就准备好的,在灶台上一刀刀地切成细条放在面盆里,用酱油佐料拌好。那时,我们住家的剧团就在休宁古城南边的古墨巷,左邻右舍估计上代都是徽商后裔,徽派大宅院内都是三进,高高屋檐还有黛瓦白墙和高耸的马头墙气势恢宏。而里面住着的都是发小阿伙、阿凡他们。青石柱子门楼旁的褐色木门虎头门锁门栓两侧都挂上了新鲜的艾叶,微风起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袭与众不同的奇特青香。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大人们都在忙碌着,准备丰盛的午餐,刀与砧板咚咚的撞击声,锅灶间柴火烧出噼噼剥剥的爆裂声以及灶面上袅袅腾起水蒸气的呲呲声,不停地在耳边萦绕,厨房窗户不时飘出缕缕馋人的香味,夹带着清新的粽叶香,使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往年过节的梦幻和无限遐想中。
这个时候皖南的雨水成了寻常。沿着大宅院楼顶黛瓦出檐的边沿,从滴漏的缝隙间直至流下成了一道道细细的雨线,密密织出的是晶亮透明的雨帘,风吹过时竟然成了灵动着的惟妙惟肖的画面。雨就这样飘洒着,裹粽子的一家人围坐成圈,除了八仙桌上座钟的滴答声还有加粽子肉筷子碰着调料盆边沿声,也就是是窗门外的雨滴声,时间久了竟然也成了一种奇妙的伴乐增添了节日浓郁的气氛。就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奶奶母亲教我们拿着箬叶棕榈叶学包粽子。一只手摊开将箬叶裹成三角形或者长条形的小巢,用勺子盛出糯米,中间再夹上咸肉条双手一裹出三角粽和长条粽,再用棕榈叶撕成的线将粽子扎捆牢实,这样形态各具的粽子就出现在眼前了。
    棕榈叶撕成丝线可是个技术活。买回家绑在洗净的条凳腿上,凳子倒立放着,包好一个粽子,撕一条棕榈叶的细丝,紧紧捆绑起来,棕榈叶是不能撕断的,绑好以后,就直接挂在一整枝的棕榈叶上,等到每一条叶子都挂满了好几个粽子,那就是一提沉甸甸的粽子家族了。这在徽州是有讲究的,就是和美幸福连连。
吃粽子时刻是最诱人时光了。“来来来,大家都吃吧!”妈妈招呼着家人坐下,刚刚出锅的粽子,带着箬叶的清香和糯米的甜香,热气腾腾的,青青的粽叶上缠着两色的细线,体型较长,棱角分明,却像一只只小小的龙舟,而三角粽又像是刚出水的菱角。我跟姐姐忙不及迭地不顾烫手,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撕开粽叶,轻轻地拿过一只,将一端的细线拆下,往上一拎,粽子便听话地从细线中脱出。
    小心翼翼地剥去裹着的粽叶,眼前一亮,中间露出了白玉般的糯米,依旧是龙舟形状或者菱角形状,让人不忍下口,但却被那略带粽叶清香的浓郁糯米香味所吸引,忍不住诱惑,轻轻的咬下一口,吃得那个香软,滑而不腻,难以名状的爽快袭上心头。虽然轻微地粘牙,用舌尖一舔,停留于唇齿间的鲜香美感,实实在在的让人回味无穷。虽说民间有说法:热糍粑,冷粽子,可直到现在我更青睐刚出锅的白米粽。
 伴着粽子的下酒菜是摆放在碟子里切开带壳的黄白相间的咸鸭蛋,贪嘴的我习惯用筷子将蛋黄一整个儿挑出来,细细品尝。蛋黄上沁出些许油星,细腻柔嫩得很,入口即化,咸中别有一番滋味。有人说那是鸭蛋黄油,是腌出鸭蛋精华,可是,我就喜欢那种咸味中爽口感觉。家里不包粽子已经很多年了,遗憾当初没有跟母亲学学怎么包粽子。不知不觉中,我们已悄然丢失了某些东西某些感觉,也找不到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充实了。
    端午依旧延续,粽子随处可买,我们失去的又该是什么呢?-->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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